【启邪】正辞479-480
479.分歧者33
张启山和吴邪又呆在房顶上，举了个大拇指。老四举着枪带着翠丝从拐角转进大路汇集到无畏派士兵的队伍里。
“埃里克。”吴邪说着和张启山伏底，看着埃里克迎面走到了老四面前，两个人站定。
埃里克对着老四说风凉话，埃里克没有被控制，他的心足够向着目前无畏派的领头者，根本不抵触杀死无私派的民众。
张启山看着周围像是流水线一样流走的士兵，“没什么技术难度，他们难道是准备把所有无私派都狙击到一个位置，统一枪决？”
吴邪听到这话一愣，玺白对于后面的剧情都记不清了，他们都没有任何依照，“不是说审判吗？”
“枪决不是审判吗？”张启山拿额头顶了一下吴邪的额头。下面埃里克刚好用枪抵住了老四的头，在这个时候最适合铲除异己。
“？？？”吴邪对张启山那句话表示不能理解，但这不是重点，他看着下面，“干脆我们回到无畏派总部，解除控制血清的效果。”
吴邪话音未落便听到扣分提示，询问他是否强制抵抗剧情。
张启山压下笑意，撞了吴邪一下，“总算听到了？”
“他妈的，”吴邪立刻又趴好，“三万积分不多，但为了这个被扣真的很恶心。”
“让碧翠丝带我们去。”张启山指了指下面。
此处只剩下老四、翠丝、埃里克和一个无畏派头领，四个人此时已经互相用枪指着剑拔弩张。
埃里克对着翠丝说，“死尸，你敢开枪吗？”
“你一个我一个？”吴邪。
“不用你我，有人。”张启山指着远处，闪出来个身影。
吴邪定睛一看，“是…碧翠丝的妈妈，只…只有她？？”
“这里的基因缺陷不是一星半点，家里两个男人都没想着拿武器出来，”张启山说着在翠丝开枪的同时跳下去一秒解决了另一个人。
吴邪跃下来将刚冲过来碧翠丝的母亲拉到屏蔽范围内，四周的枪声愈演愈烈，想来已经有不少无私派的人在他们队伍人的带领下开始反抗了。
“妈咪！”碧翠丝一下子抱住自己的母亲。
“没时间给你们聊天，碧翠丝。”吴邪在等碧翠丝做决定，“带我们去你想去的地方。”
“爸爸它们安全吗？”碧翠丝问她的母亲。
碧翠丝的母亲：“放心，和总领（有总执政权的头领，类似于总统）在废弃工厂里，安全。”
“具体地址？”吴邪追问，碧翠丝的母亲犹疑了一秒。
“告诉他们！”碧翠丝说完，她的目前就说出了准确地址。吴邪立刻在心锁里说明，分出去两个人去这个地址去接翠丝的哥哥和父亲，顺便带上什么总领。
“好，那我们去无畏派的内部。”翠丝已有方向。
“无畏派的大门都锁了，战争已经开始那便是要塞。”老四。
“别废话，屏蔽支撑不了多久，我们就去内部，翠丝带着我们去，我们从源头解决这件事儿。”吴邪。
“好。”翠丝没有迟疑带着所有人往另一侧去，老四和翠丝的母亲也跟了上来。
吴邪他们跟着翠丝潜行，爬上轨道进入恢复运行的火车里。
“你说的那个也许有缺陷，但情感都是一样的，”吴邪眼里都是笑意，看着张启山。
“呵呵，”张启山表示不回应，扫了一眼多出来的三个人。分别是翠丝的哥哥克雷伯、翠丝的父亲，和总领伊顿。
他们是在路上遇到的，这三个男人出来接应翠丝的母亲。
吴邪靠在火车边沿，看着翠丝母亲轻车熟路的从旁边的补给箱里面找到了无畏派替换的裤装，就那么旁若无人的将一身灰扑扑的无私派服装换了下去。翠丝的父亲站在她身后，伸手帮她把碎发绑好。
翠丝给了他哥哥一个大大的拥抱。
克雷伯：“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提醒过我。可我没有相信，我在发现他们要针对无私派时就逃了回来，这才带父亲和总领藏了起来。”
“没事儿的哥哥，”翠丝把克雷伯身上的尘土往下拍了拍。
总领伊顿和老四两个人站在对角，总领看着老四，老四则是看着窗外。理论上总领不应该来，可他在，至于原因吴邪大概猜到了。
【吴邪：血缘感情这种东西还是超越了派系、超越了基因的缺陷。总领伊顿有个离家出走的儿子，多半就是老四了。】
【张启山：家暴那个？】
【吴邪：家暴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老四小时候被很严厉教育肯定是真的。翠丝看伊顿的眼神很排斥，应该是在老四的恐惧幻境里看过伊顿向童年老四体罚的画面了。】
【张启山：小时候打，危急时刻还要出面去找？】
【吴邪：所以这世界上最复杂的就是情感了。】
【张启山：控制不了自己双手力量的人，没有资格谈情感。】
【吴邪：好啦好啦，知道你最会控制自己了。】吴邪装作不经意拿鞋尖儿碰了碰张启山的鞋尖儿。
【吴邪：影响关键人物就能促进剧情的发展、甚至大幅度改变剧情，我想翠丝在原剧情里绝不是这时候决定进入无畏派指挥部的。我只是试试，没想到能说动她。】吴邪说着伸手抓住张启山的手腕，轻轻晃了晃。
【张启山：别算我们抵抗剧情要扣分就怎么的都行，家产还算丰厚，积分不够。】
“你们真的是情人。”翠丝看着旁边两个对望的男人。
“不，”吴邪闻言看向翠丝，“我们是有婚姻关系的伴侣，他是我的丈夫。”
张启山听到这话彻底笑开来，酒窝深深的出现，眉眼里的严肃不耐都消失了。
吴邪早就发现张启山也如其他几个表达过想要进入强对战的孩子一样、不喜欢这种拖拖拉拉的节奏，不过是因为年纪和队长的身份无法说出那些话。
从这次汇合开始张启山情绪就一直不高，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烦躁的气息。
“你又知道了。”张启山笑哼了一声，用指背去触碰吴邪无名指上的戒指，“是的，我和阿邪是婚姻关系，他也是我的丈夫。”
“呃，”翠丝莫名其妙得了双连击，“咳咳，咱们准备一下吧。妈妈你不一定喜欢…”
翠丝的妈妈把翠丝掉落的发别到耳后，“我知道，和你的哥哥还有父亲嘱咐吧。”
“我还是不适应你曾经是个无畏派，我…忘了。”翠丝说看到克雷伯惊诧的表情，心情放松了很多，“怎么我们的妈妈是个女战士让你很难接受？”
“不，不，妈妈在我心里一直是个战士。”克雷伯说着，看到翠丝打开舱门。
“尽可能跳到最远，我的儿子，你有这个能力。”翠丝的母亲亲了亲克雷伯，跟着翠丝跃了出去。
“唉？她把他老公给扔下了。”张启山扛着枪，冲着吴邪开玩笑。
吴邪接收到张启山别样的‘撒娇’。
“废话又多，我不扔下你就行了，”吴邪说着抓住张启山的手腕，两个人一起跳了下去，轻松的落在接应天台的最远处。
紧接着翠丝的父亲和伊顿也跳了过来，老四还是没忍住伸手扶了一把自己的父亲。
翠丝跑到建筑物天台对向的边沿，跃上围墙，“地下有个网，什么都别想，跳就好了。”
“真是我的女儿，”翠丝母亲跟着就跳下去了。
张启山和吴邪怕一起下去砸到人，顺这边儿往下跳用钩子挂住建筑物的围墙几次折返到了最底下，看着剩下的三个男人大喊着掉落。
翠丝的父亲和哥哥下来时脸都白了，总领伊顿脸色还好但脚步有些虚浮。
老四和翠丝在队伍最前，张启山和吴邪押后。
他们解决了几个巡逻的无畏派。
“看来是倾巢出动，后方空虚。”总领伊顿看着几乎空掉的无畏派。
“不用在这里说你的什么战略，”想来沉默寡言的老四来了一句，气氛一时很尴尬。
翠丝看了一眼老四和总领伊顿，他们已经到了无畏派的核心地带，她探头出去只看到了一个人。
“我先去。”翠丝没等几个男人问什么就解释，她冲着老四说，“是皮特，我需要确认几个事儿。你去他容易硬碰硬，我们不能找到答案。”
翠丝闪身出去一脚踢飞皮特手里的枪支，用枪指着皮特，“你给我靠墙。”
皮特举起双手，往后靠看到是翠丝时愣了一下，“只有你一个人？”
“我让你对着墙，”翠丝又给了皮特一脚，把皮特推到墙边而，“你为什么醒着？”
“因为我比你聪明，他们需要我。”皮特说到这里颇为骄傲，所有新人中只有他没有被注射控制血清。
“你确实很聪明，知道和埃里克沆瀣一气，”翠丝还记得皮特在埃里克的授意下将她打晕的事儿，“他们在哪儿控制？总控室在哪儿？”
皮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会开枪。”
翠丝第二次听到这话，“怎么人人都这么说？？”说完翠丝便开了一枪，子弹从皮特的肋骨旁擦过皮肉，精准的造成了对方的疼痛又不至于致命。
翠丝：“我再问一次，他们从哪儿控制？”
480.分歧者34
皮特再有心机也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见了血便收起锋芒，捂着肋侧开始给翠丝他们带路。
在路上伊顿问翠丝，“我们一定要开枪吗？”
“这时候不要发扬你那无私的精神，这里所有意识的人，都知道那些士兵出去做什么了。我们每浪费一分钟，就有无私派无辜的人死去。”翠丝神色严肃，“而每一分钟都有一个不无畏派士兵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屠戮平民的杀手。”
吴邪看了一眼翠丝的枪，他也想过给这些剧情人物更换神经麻痹的枪，但他没有这样做。从这些剧情人物捡起枪支开始，他们就知道会遇到什么。
算上正在犹疑的伊顿，若真有人拿枪口指着他，他必然也会开枪。在这个时刻，配枪的瞬间，这些剧情人物应该就在潜意识做好了开枪的准备。
吴邪没有开口，有些事儿不应该是他管的，有些仇恨和死结，也不是他该处理的范围。
“我们没有更多时间了。皮特，我们走。”翠丝推了一把皮特，几个人往前走着。
皮特站在一个拐角指着一个巨大的推拉门，“就在前面了。”
吴邪和张启山看到了十几个无派系的人，举起枪口、要动作的同时听到。
【系统：请停在原地，禁止破坏主线剧情，如强制抵抗则直接进入恐惧幻境。】
“？？？？？”吴邪眨了眨眼。
【吴邪：什么玩意？？？不扣分吗？什么恐惧幻境。】
张启山摇了摇头脚不过往前跨了半米，他和吴邪面周围出现一个光圈。他俩相视一眼，剧情人物毫无所觉的在进行对话，除了他们俩谁也看不到。
张启山拉住吴邪的小臂，“我们两个在这里接应守卫，就这么几个人不是问题，你们去吧。”
“我们走吧，翠丝说的对，我们没有更多时间了。”翠丝的父亲。
“好，”老四颔首，他对面前这些人还是不屑一顾的，分歧者原生第一武力也不是随便说说。
剧情人物毫无所觉的踏出光圈，进入通道直接开枪，留下了张启山和吴邪两个人。
吴邪舔了舔唇，把神经麻痹枪背在肩上，“什么恐惧幻境？和测试幻境一样吗？”
“恐惧幻境是所有训练的第二阶段，内心中最恐惧的事物和画面组成的环境。”
不可避免的吴邪想起了那唯一一次幻境里看到的画面，他站直了身体，贴在墙面上。非常难以描述的恐惧在他心里滋生。张启山的一切他都想要知道，可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那个视角，他真的没有勇气再一次经历。
“我是不是太怂了。”吴邪不喜欢自己这样，却也不能伪装，他根本欺骗不了张启山。
张启山伸手把吴邪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身体，明明在这里剧情进入了第一部的最高点，而这两个人竟还有心情堕入迷障。“挺好的，懂得火焰很热的人不会被烫伤。”
“我们这个一年多到底在做什么。”吴邪声音里都是懊恼，“进了分歧者之后一切都…很乱，我就拉着你跨阶段、然后还……”
张启山：“我们在感受分歧，了解恐惧。一直以来一切匆匆的，都没时间停下来放空。也没有多少机会去检视自己，能力越来越强，差点忘了有多少根深蒂固的恐惧。挺好的。”
“以前刚来的时候总是什么都不怕，遇到风险也敢往前走。”
“是因为我们什么都不怕，还是因为预估不了风险的程度，只能一头撞上去。这之中，有很大的差别。”
“你就会说让我舒心的，”吴邪心里释然许多，便探头探脑的往阻拦警告他们的光线外看，“你说这个恐惧幻境，对我们有效吗？”
“我担心的不是恐惧，而是堕入过去。若是我们两个人在一个幻境里，不一定会遇到什么。这里不够安全。”张启山抿着嘴，只有他和吴邪的幻境看到过彼此的视角，这种在他们队伍里唯一性的异常让他不能选择在次世界开启，“我们回去再说。”
吴邪牵住张启山的手，将手指压在张启山的指缝里，“我明白。既然刚才系统提示里面说到主线剧情，多半是要说明分歧者的产生原因。让翠丝他们去，完善自己世界的剧情，我们先等等。”
“是这个意思了。”张启山说着侧头看到一堆横躺的尸体，翠丝他们已经打开巨大的铁门进入了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大约等了四十多分钟，吴邪和张启山脚下的光圈才消失。
吴邪在路过那些尸体时发现了翠丝的父亲，他赶紧蹲下用水系技能修复、同时进行急救。无果。
“这是主要剧情？要翠丝的父亲死去？”吴邪。
“应该不是，先走，”张启山用枪托推了推吴邪的屁股，两个人闪进最后一道防护门。
他们两个人背对背的顺着巨大的光纤往通道里面走，张启山看到几个人影便和吴邪隐匿到一侧柱子后的阴影中。
吴邪看到他们把翠丝和她的哥哥克雷伯放到一个巨大的密封玻璃缸里，面前有两个测试用的椅子，上面绑着翠丝的母亲和老四。
吴邪下意识就要出去救人，被张启山拦住。玻璃钢的水位已经到克雷伯的下巴处，却知只淹没了翠丝的小腿。克雷伯把翠丝给扛在肩上，翠丝想要下去却没有挣脱哥哥的钳制。
翠丝不断的从里面敲着玻璃窗呼喊着，珍妮出现在吴邪的视线中。
就听珍妮说，“这一次，你是否可以用手指敲碎玻璃。”
“不，不，”翠丝突然惊醒，低头看到水位淹没了她哥哥克雷伯的嘴，克雷伯仰着头艰难的呼吸着，“哥，哥，我有办法你放我下去！”
“我真的有办法！”翠丝喊着，克雷伯才矮下身子让翠丝滑入水中，吴邪这才发现克雷伯的脚腕被铁环锁住。翠丝把外套脱下来塞进出水口，就像是幻境里无畏派做的那样，水进入的越来越慢。
珍妮对眼前的结果很满意，“能救你的，只有属于派系的方式。”
翠丝浮到顶上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珍妮又潜进水里试图打开克雷伯脚上的铁环。反反复复四五次，都没有成功。
“放她出来。”珍妮就像是个掌控一切的女王，一句话就有人打开了玻璃缸的顶窗，珍妮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确认水不会再泄入只能先爬了出来。
珍妮扔给翠丝一把刀，翠丝并没有第一时间战斗而是跑到老四身边打开了老四手腕上的束缚。
老四得了自由便睁开眼，第一时间给了翠丝一个肘击打落了翠丝手里的刀。他挣脱掉全身的束缚和太阳穴处的金属片，直接冲着翠丝攻击。
“四！”翠丝大喊，“四，我来了，你在幻境里！”
“他是不会听见你的，”珍妮说着往后推了两步，几个无畏派站在了她的身前，像是一道围栏保护她不被误伤。
就听珍妮接着说，“是不是很神奇，就我们所知的任何一个人的思想、情感、经历过往、都可以通过化学方式进行抹除。”
【吴邪：通过化学的方式抹除了一部分人的性格记忆和自我达成所谓的一致性。】
【吴二白：和我想的差不多，也许正是人类追求完美的异想天开，抹杀了一批又一批人的个性，却没有控制好尺度，最后形成了基因记忆里的缺陷。】
【吴邪：二叔在哪儿？】
【林雨：二叔说赶时间去趟黑市。】
【吴邪：主教跟着二叔吧。小雨来我这边！】
【吴二白：OK 。】
吴邪在心锁里说了准确地址，把林雨给弄了过来。他得再加一道保险，防止出现刚才所见翠丝父亲死亡的场面。
“四。”翠丝。
珍妮：“不用喊了，他已经死了。我们因此都更安全了。”
翠丝：“安全？？怎么可能更安全？你亲手引起了战争，你将成为屠戮平民的刽子手。”
“平民？如果我放任不管，无私派会破坏派别体系，不过是一帮破坏派系的异类。”珍妮言之凿凿,“我早就怀疑你是个分歧者，而现在不需要怀疑了。你们的存在也是一样，总有人要阻止你们，维护和平。”
“维护？是你亲手破坏了和平。”翠丝。
“不，是人性破坏的，我们这些有远见的人看到了。我们有责任保护其他人，我们将再次创造和平。”
“可…若你错了呢？”翠丝。
“呵呵，”珍妮没有回答翠丝的问题，反而说，“派别体系的美妙之处，在与派系内人思想的一致性，驱逐那些有不同想法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珍妮。
“那若是没有合适的位置呢？”翠丝脑中浮现了无派系。
“若只是有一点点分歧的念头，只要抹除也许可以像游魂一样活着。可分歧者不一样，除了死亡之外，没有其他方式洗干净他基因里被污染的部分。”珍妮笑了笑，“不要误会我。你的抵抗，你对分类的蔑视，是有积极意义的。只可惜这种积极意义我们承担不起，我很喜欢你，只可惜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